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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04-21

***第十九章

費盡心思把紅山這個外患平了,名井南才有時間檢查孫彩瑛最近有沒有給宇文家發帖子。不用想,孫彩瑛對這個人越發依賴,雖然發的帖子不一定有回復,可要名井南哪天心情好回了?

她抓緊時間給孫彩瑛回了帖。

「阿南,妳總算願意見我了。」孫彩瑛嘟著嘴站在宇文家門口。

「不好意思,前陣子又忙了一會兒,沒時間回復妳。也好,今天去附近看看風景吧?」名井南溫婉柔和的樣貌,相較與林伯璉對決時的冰冷無情,判若兩人。

「好呀!」聽到是玩的,孫彩瑛可開心了。

因為是背著父母出的門,連小翠都沒跟在身邊,所以名井南決定,像縣城那種人多的地方還是別去了。就這樣兩人兩騎,越過大半個青山,來到一處山頭,一躍下馬,栓好牲口,才過來孫彩瑛這邊。可孫彩瑛遲遲不肯從馬上跳下來。

名井南就這樣在一旁盯了她半晌。

「那個……阿南,我摔過馬,還是有點怕。」孫彩瑛尷尬的說。

名井南「噗哧」一笑:「早說嘛,來,我接著,這牲口是家養的,性情溫馴,不會隨便立起來。」

孫彩瑛翻過馬背,果然腳下蹬子沒踩穩,名井南手一伸把人拉進懷裡,沾了一下就推出懷抱。「看,很安全的。」

「這邊得走一段路,累了我們就歇歇。」名井南拉著孫彩瑛的手向前走去。

時節正值夏末,林中的綠意尚未開始退卻,夏蟬的叫聲稀疏許多,卻多了一股幽靜。穿過樹林,眼前豁然開朗,兩人正立在一處峭壁上,峭壁下是一望無際,綿延不絕的青山山脈,和一汪美麗的碧潭,就這樣盡收眼底。

「這裡妳來過?」孫彩瑛問道。

「定姊帶我來的。姊妹中,就她經常遊歷四方,各路名山勝水都了然於胸。」

「定姊……妳是說娜璉姊那個相好嗎?」

名井南暗中苦笑,「俞定延妳好樣的,進展這麼快。」可她也確實沒勇氣,跟孫彩瑛公開太多關於兩人之間的祕密,至少……時機未到。

「是啊,娜璉姊都跟妳說了些什麼?」名井南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。

「娜璉姊前陣子心情很不好,因為當日救她的翩翩公子,竟是個女人。」

「可聽妳說的,她們兩個還是在一起的?」名井南這笑都快憋出內傷了,俞定延這正事不做都捅了什麼婁子。

「嗯,定姊不知怎麼說服了她,現在都背著伯父伯母老偷跑去玩呢,她快活的呀,不管我了,才老發帖子找妳出來的。」

名井南笑道:「這麼一說妳把我當娜璉姊了?」

孫彩瑛連忙搖手:「不不不……阿南妳不一樣的。」

「怎麼不一樣?」名井南支著下巴。

「妳……」孫彩瑛結巴了好一會兒,嘆了一口氣,「就是熟啊。」

名井南一甩頭:「說的都什麼鬼話,熟了又怎的?」

「所以才想多跟妳見面,跟妳一起玩……可是妳又不一定有時間陪我……」孫彩瑛垂下視線。

名井南把手覆在孫彩瑛手上,臉湊進她的視野:「怎麼,夫人她們也沒時間陪妳了?」

「小翠畢竟是婢女,除了照顧我,她還有很多事要忙;爹爹因為朝中有要事,得上京城一趟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;母親嘛……」

「夫人怎麼了?」

「不知道在瞎忙什麼,」孫彩瑛發出不屑的哼聲,「每次那人一來家裡,不是趕我回廂房,就是叫我出門跑腿。」

「誰啊?」名井南對這人的身分感到好奇。

孫彩瑛搔搔下巴:「好像是個道士,叫……叫黃安。」

名井南早知道孫夫人找黃安的事,倒沒有太驚訝。「黃安?道士?」

「母親懷疑名井南那狐狸精還活著,所以找了黃先生來幫忙。」孫彩瑛解釋道。

名井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:「喔……這樣啊,所以有查出什麼來麼?」

孫彩瑛一被問到這個就興奮了起來:「嘿,阿南,這就厲害了。每次母親都把我支開,一定是怕我偷聽嘛,可我又想知道他倆聊的什麼,所以前幾天就躲在門口的大箱子裡,哇……果然不同凡響。」

名井南撫掌大笑:「哈哈,竟然躲在大箱子裡,也是沒誰了。」

「只是他倆聊得有點深奧,很難聽懂。」

「說來聽聽。」

「我就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,什麼名井南啊、妳啊、饕餮啊……」

「什麼!饕餮?」聽見饕餮二字,名井南臉色一變。

孫彩瑛沒察覺名井南的語氣變化,只說:「確實是饕餮,因為名字太特別了,肯定不會記錯的。」

名井南沒接話。

孫彩瑛看看她:「阿南,饕餮是什麼?」

名井南閉上眼,待壓下疤痕裡傳來的悶痛,才開口:「《史記‧五帝本紀》有言:縉雲氏有不才子,貪于飲食,謂之饕餮。是一種上古妖獸,只是隨著時代不同神化了,其爪帶劇毒,凡人觸之必死,就算是狐狸中了那種劇毒,嚴重的話也能取其性命。」

「世上竟然有這麼可怕的妖獸,怎麼能讓牠橫行世間呢?」孫彩瑛聽了名井南的描述,覺得甚是不可思議。

名井南睜開眼睛:「為了不讓凡人遭受饕餮之害,這神獸,本來是被封印在天界的……但一年多前,有人為了一己私慾,將其喚醒,險些危害世間。」

「被放出來了……那怎麼辦?」孫彩瑛的眉頭擰成一道結。

名井南沒搭理她,自顧自地繼續說道:「當今世上,有能力單獨將饕餮封印的,只有一人。」

「誰?」

「青山領導人,九尾白狐名井南。」

「然後呢?」

「那人召喚出饕餮的目的,正是阻止名井南與一名人類相戀,她為了保護戀人和天下蒼生不受饕餮之害,奮戰一天一夜,終於將其封印回天界,但傳說名井南惡戰後身受重傷,返回青山後就沒了消息,直至今日。」

「阿南妳怎麼會知道這個?」孫彩瑛皺皺眉頭。

名井南歪歪頭:「我家附近很多獵戶,都是青山地區的老手,從他們那邊聽來的。」

「那名井南……就是我的仇人嗎?」

「應該是吧?畢竟這名字不常見。」

「這樣說起來,我那仇人也滿可憐的,身受重傷又與戀人分離,不是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嗎?」孫彩瑛說道。

名井南看了看孫彩瑛,又把目光轉回前方:「是呢。」

「那個人類後來過得如何?」

「這個傳聞,有很多種說法……」名井南支著下巴,「有人說,那人類因為過度驚嚇一病不起,前幾個月死的;有人說,因為長時間見不到戀人,受不了相思之苦,自盡了;也有人說,那人還活著,只是忘卻了過去的點點滴滴。」

孫彩瑛聽完沉默了,半晌,她開口:「阿南,如果妳是那隻狐狸,會怎麼做?」

名井南轉過視線,漆黑的瞳孔深沉而帶點憂傷,「如果他病了,便陪他走到油盡燈枯;如果他死了,我便隨他去;如果他只是失憶,我便追隨他到天涯海角。」

孫彩瑛嘆了口氣:「這樣看來妳倒是個專情的人。」

名井南聞言,似是自嘲的一笑:「專情有什麼用?如果情路能因為專情一帆風順,世間便沒有這麼多恩怨情仇了。」

孫彩瑛換了個姿勢坐著:「說的妳好像有過一樣。」

名井南理理鬢邊的長髮:「有又如何?沒有又如何?」

「花樣年華的說什麼歷盡滄桑的話。」孫彩瑛背過身去,不語。

名井南輕笑,伸手去撓她的腋窩,孫彩瑛怕癢如命,一邊咯咯大笑一邊求饒,「哈哈……哈哈南大小姐饒命啊……小的下次會注意點兒的……」

名井南收手,眼中笑意滿盈:「原來妳怕癢?」

孫彩瑛委屈巴巴的看著她:「怕就怕嘛,阿南我以後會聽話的,少搔點兒行嗎?」

名井南拍拍她的腦袋,站起身:「行。時候也不早了,我們回宅子裡吧。」

孫彩瑛也站起身,拉起名井南的手:「妳要幫我上馬唷。」

名井南回頭,疼惜的目光緩緩透進孫彩瑛的視野中,孫彩瑛心下微微一凜,夢中的人,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神,只是那雙眼睛,是琥珀色。

「看錯了吧。」孫彩瑛心想,甩甩頭。

 

兩人兩騎再次馳騁於青山的山道之中,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宇文家的宅子。

「小姐,您回來了。」宇文家的僕人青雲獲報立刻出來迎接。

「備車,送孫小姐到北城的陳記客棧。」名井南一邊護著孫彩瑛下馬,一邊說。

「是。」青雲一應聲,便下去準備。

「下次……妳會再接我帖子的吧?」孫彩瑛問道。

名井南點頭:「會的,近來無事,若還想去附近的哪裡逛逛,盡管來帖便是。」說完又補了幾句,「孫老爺最近不在,多陪妳娘說說話,家裡的事多幫著點,別老想著玩,知道嗎?」

這話要是孫老爺孫夫人說,只怕是左耳進右耳出,可從名井南嘴裡說出來,孫彩瑛竟然挺誠懇地回應:「知道了。」

又閒聊了幾句,青雲的車子也到了門前。

「路上小心啊。」

「下次見。」

孫彩瑛放下車簾,奔波了一個上午,總算能小憩一會兒,可一閉上眼,名井南策馬奔馳,衣髮飄逸的身姿就毫無來由地出現在眼前。

「真美……」心頭莫名浮現這兩個字,孫彩瑛驀然睜開眼,覺得臉燒得像手爐一般,趕緊用手掌搧搧風讓熱度退下來。

「她是女人呀……妳怎麼能喜歡她呢……」孫彩瑛單手支著腦袋,本來上車時還昏昏沉沉的,給這一擾,精神莫名好了起來。

「孫小姐,到了。」青雲打起門簾。

「謝謝妳啊,也幫我謝過妳家小姐了。」孫彩瑛拿了點碎銀子給青雲做賞錢,才往自家大門口邁開步子。

 

送走孫彩瑛之後,名井南一展神行術,來到八仙洞口,一隻六尾白狐正趴在洞內的石台上休息。

名井南沒打攪她,只是化成原型,走進洞中。

「南姊?」六尾白狐醒來,睜睜墨色的眸子。

「子瑜啊,吵醒妳了?」名井南輕盈地跳上另一處石台。

「本就沒睡沉,南姊妳靈力也沒收,就起來了。」周子瑜眨著睡眼。

「啊……不好意思,」名井南微微低頭表示抱歉,「身子好些了嗎?」

「不礙事,皮肉傷都好得差不多了。南姊妳的內傷呢?」

「也好過九成了,這幾天可有什麼事嗎?」

「沒有……啊,定姊請妳晚上去找她。」

「喔。」名井南應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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