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由之風

Ch11. 朴志效-5

Sharon口中的二哥三哥帶著朴志效到了市郊的一間宅子，把受傷的Sharon送去治療之後，才回到休息室和驚魂未定的朴志效說話。

「我叫尼坤。」

「我叫澤演。」兩人分別自我介紹。

「你們好，我是朴志效。」朴志效回禮。

「抱歉，讓妳受委屈了。」尼坤深深一鞠躬。

「小尾巴……她還好嗎？」朴志效問道。

「妳是指……？」澤演倒了杯茶，自己先一飲而盡，再斟滿朴志效面前的杯子。

「她回來的這幾個月。」朴志效看著氤氳的蒸氣。

澤演雙手十指交扣，擱在下巴上，「沒幹什麼壞事，但跟以前比，真的……不一樣了。」

「怎麼說？」

尼坤和澤演的目光同時看向朴志效，讓她有些不自在。

「她有了在乎的人……」尼坤往後靠在沙發上，「本來有別的案子要給她，可一聽到妳有危險，她就什麼都不顧，堅持要負責這個案子。」

「以前的她也很固執，但不會為這種事情堅持的……」澤演嘴角一揚，「難怪殘月會盯上妳，只要控制住Sharon，他們可以少掉很多麻煩。」

「小尾巴是你們很重要的人？」朴志效問道。

「她很聰明，觀察力敏銳，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細節……就算殘月聲勢大不如前，也會忌憚像這樣的人吧？」尼坤別開目光。

朴志效點點頭表示默認。

尼坤的手機響了，他示意兩人繼續，自己則先行離席。

「總之，波及到朴小姐，是我們的疏失。」澤演起身鞠躬。

「不……如果我不懷疑她的話，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了。」

「這種狀況，沒有人不會懷疑。」澤演坐下，啜了口茶，「妳只是做了所有人都會做的事。」

「無論如何，我還是……」朴志效雙手下意識地握緊。

「妳喜歡她。」澤演的語氣，不像疑問句。

她默不作聲。

「我覺得……她也是。」澤演悠閒的換過一壺茶。

「她……也喜歡我？」朴志效揉著太陽穴，試圖從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。

深夜未歸又聯絡不上，她會為此翻遍酒吧附近的大街小巷；知道朴志效需要時間想通一切，就會消失一陣子；知道自己的存在會帶來麻煩，所以放棄安定的生活，重拾武器，再次讓雙手沾滿血腥。

這……倒真的不只是朋友了。

「大月五子隨便挑兩個，她都不是對手，但為了妳，她可以這樣以身犯險。」澤演臉色有些凝重。

朴志效雙手緊握的指節褪去血色，眼神因畏縮而震動。

澤演掏出手機瞧了瞧，把茶壺倒空，「她的急救做完了，傷口很大，有點失血過多，但沒有生命危險，這兩天最需要人照顧。」

朴志效起身，「我可以……看看她嗎？」

澤演微微頷首，「當然。」

朴志效輕輕推開房門，小尾巴就躺在裡頭的病床上，床邊連接著許多嗶嗶作響的儀器，監視著傷患的生命體徵。

「待會兒Sharon小時候的朋友會過來，好好相處，別吵架。」澤演把頭伸進房裡，叮囑一番才離開。

朴志效目送他離去之後，盯著沉睡中的Sharon，也就是小尾巴。

似乎是麻藥的藥效正在退卻，小尾巴縮了縮身體，發出很細微的呻吟聲。

「難受嗎？」朴志效輕聲低語，握緊她伸出被子外的手，「別怕，我在。」

「媽媽……」小尾巴嘴裡吐出這兩個字，手上也輕輕回握著。

朴志效身子微微一僵，腦袋像是被人拍了一下嗡嗡作響。

小尾巴在夢中抓起這隻手，擱在臉頰邊，朴志效可以感覺到因為傷口發炎而漸漸升高的體溫。

雖然經過那晚的徹夜長談，但比起她親近的那些人，自己就像個局外人，一無所知。

朴志效用另一隻手整理小尾巴的亂髮，輕聲說道，「說了妳大概也聽不見吧，妳那些哥哥發現我喜歡妳了，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談到這個……」

「我也不想……再欺騙自己了，可是妳的過去，在我眼裡仍然是一片迷霧；妳的心，在我面前仍然有一堵高牆層層阻攔，我怕妳受傷害，妳也怕我不能接受，所以，妳才回來這裏的，對吧？」

「妳叫名井南對吧？我喜歡妳。」

「我可以等妳，直到我們能以真心相見，直到那些負荷不再壓迫妳的雙肩。」朴志效也露出了久違的、真心的微笑，「我就在這裡，等妳回來。」

小尾巴的呼吸依然沉穩，但嘴角奇蹟似的慢慢揚起。

「妳在夢裡，究竟看到了什麼呢？」

「在人家睡著的時候告白有什麼意思嘛？」平井桃和澤演透過監視器看著房裡的情景，兩人相識的時間比名井南短，但至今也是無話不說的異性朋友了。

「這妳就不懂了，感情這種事，誰說了都不算。」澤演悠閒地攪拌杯裡的咖啡，「還好妳沒去，不然真是一盞燈照亮全世界。」

「管他的，」平井桃往後邊的滾輪椅一坐，劃出一道弧線，「我們阿南有歸宿了最重要。」

澤演放下攪拌棒，關上屏幕，「別高興的太早，我們要忙的事還多著。」

「是呢。」平井桃起身，把椅子放回原位。

「伯父伯母什麼時候回來？」澤演拿出手機查看備忘錄。

「晚點吧，回來之後還要忙訓練生考核……唉，我好日子也不長了。」平井想到要回歸忙碌的生活就覺得腦殼疼。

「朴小姐和阿南就麻煩妳了，我還得去本部看看。」澤演把咖啡喝了個底朝天。

「好的。」平井桃擺擺手。